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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六十六话 之后的海格纳国

艾伦净化诅咒之后,杜兰与护卫们一起回到城里,毫无规矩可言地坐在勤务室的椅子上,不断灌酒。

虽然多少仍有在办公,开口说话的次数却骤减,反倒常常心不在焉。

杜兰只有在遭到艾伦定罪之际才明显慌了手脚,现在已经能静静盯着手里的红酒杯,不断摇晃杯中的酒了。

他并未激动反弹,也没有伤心悲叹。看到国王不发一语,散发哀愁的背影,奥加斯忍不住叹气。

调查艾伦身边的人,下达指示的正是他。

凡克莱福特领发展显著,奥加斯很快就发现一切都和艾伦有关,因此他一直观察着汀巴尔王族周边乃至艾伦周边,看有没有缝隙可趁虚而入。

后来他盯上汀巴尔王族和凡克莱福特家之间的不睦,以及围绕着罗威尔肆意妄为的艾齐儿和艾莉雅。若要趁虚而入,只需对这样的人下手即可。

事实上,汀巴尔国的英雄罗威尔•凡克莱福特,确实打从心底厌恶汀巴尔王族。

王族与臣子之间不睦,将会轻易撼动国家。他有着英雄的名声,最近又因为治疗院的发展,博得「亲民贵族」的评价,人望很高。

要是直接对凡克莱福特下手,难保不会跳过王族,直接惹怒人民,让他们团结一致。

战争最怕的就是团结力。

凡克莱福特的力量正是成长至如此地步。

因此他将目标从艾齐儿转为艾米尔,利用外力培养悄悄在她心中成长的憎恨。

他做好事前准备,打算以花言巧语诱导艾米尔,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便能让人觉得「又是汀巴尔王族惹的祸」。

当艾米尔亲手杀死前任国王时,杜兰和奥加斯都忍不住大笑。

这一切却全被艾伦揭穿。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再拿一瓶来。」

红酒瓶已经空了三瓶。

杜兰将红酒杯放在桌上,皱着眉头,闭上双眼。

「陛下,您还是少……」

「闭嘴。」

「…………」

奥加斯噤口,行了礼后,拿着所有酒瓶离开。

室内只剩下杜兰一人。他解开袖口的袖扣,卷起袖子,露出定罪的痕迹,就这么盯着它看。

他一直觉得是不选择自己的罗雷背叛了他,因为罗雷选择的人好死不死是继承了浓烈叛徒血脉的金发之人。

即使王妃遭人怀疑感情不忠,认为他身上未流着王族之血,前任国王依旧接纳了律尔,说要遵照罗雷的意思。

杜兰从此怀抱难以置信的心情,持续憎恨着罗雷长达十八年,也极度憎恨被罗雷选上的律尔,甚至无法忍受前任国王把罗雷看得比国家重要。

就算现在跟他说汀巴尔和海格纳之间的争端是误会,杜兰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过去相信的一切,因为双女神所说的话而发出崩毁的声响。回头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这才发现自己做了和祖先相同的事。

现在他总算知道站在罗雷的角度,自己根本才是叛徒,不禁全身无力。

『尝尝重要的人被夺走的痛楚吧。』

艾伦所说的话始终萦绕在杜兰耳边,现在他终于明白律尔话中的重量。

他误会律尔夺走了罗雷这个重要的精灵,回过神来已在嫉妒的驱使下,夺走了许多人重要的人事物。

无论喝了多少酒,艾伦的话语依旧挥之不去,根本醉不了。

此时,杜兰听到门外传来吵闹声。倘若是奥加斯回来,那也太吵了。

照理来说,他应该要马上拿起立在一旁的剑,现在却没那个心思。

杜兰慵懒地抬头。只见宰相正好用力开门进来,放声大笑。他的身后跟着大批人士,其中还有张难得看见的脸孔。

「……我不记得有准你们进来。」

宰相上次才一脸铁青,现在却傲慢得像是在夸耀自己的胜利。

「哎呀哎呀,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这个恬不知耻逃回来的叛徒。一想到这就是我们的国王,真教人觉得丢脸!」

「放肆!宰相,在你面前的人可是国王啊!」

奥加斯慌慌张张地追上宰相,介入宰相和杜兰之间。宰相带来的士兵却一语不发地与奥加斯对峙。

双方都作势要拔剑,就这么彼此互瞪。

「奥加斯,你说他是国王吗?遭到罗雷大人拒绝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国王,只是个叛徒吧!」

「什……」

「…………」

派出密探的人并非只有杜兰。

杜兰在继承王位之前,便悄悄除掉有王位继承权的人。

旁人理所当然会感到恐惧,如今留下的人就只有爵位较低的亲弟弟克拉赫,以及躲在宰相身后畏畏缩缩的男人了。

(不……律尔还活着吧。)

尽管与情境毫不搭调,杜兰依旧嗤之以鼻,让宰相等人的身体因此抖动了一下。

「好久不见了,王叔。」

「啊……是啊…………是、是好久……不见了……」

这名瑟瑟发抖的男人是前任国王的弟弟,模样却和前任国王一点都不相似,整天缩着身子,总会让人联想到逃窜至角落发抖的老鼠。他从以前开始就很怕杜兰,现在的脸色十分苍白。

前任国王驾崩时,没有人对如此慎重胆小的男人有任何期待。杜兰也觉得他不值一提,因此放着不管。

「王叔是来让我看你变成魁儡的模样吗?」

面对杜兰的嘲讽,宰相破口大骂:

「闭、闭嘴!我都知道!都是因为你,害得罗雷大人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国家了!就因为你的……」

宰相看向杜兰的右手。诚如报告所言,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留下了定罪的痕迹。宰相撞见了那副模样,发出「噫」的短促哀号。

既然他知道定罪之事,代表在场人士中存在着叛徒。

不对,或许是因为对方从头看到尾,对杜兰心灰意冷,才会密告宰相吧。

「……吵死人了。」

杜兰露出一副「那又怎样」的态度。当奥加斯上前把他护在身后,宰相才回过神来,改变攻击目标。

「奥、奥奥奥奥加斯,你这家伙也是!这么大的一件事,为什么没有向我报告!你也要一起处刑──!」

宰相举起手,对士兵大叫:「抓住他们!」当奥加斯拔剑应对的瞬间,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耀眼的魔法阵。

事出突然,每个人都哑口无言,望向出现在半空中的魔法阵。接着只见一名飘浮在空中的大精灵和被他抱在怀中的白猫出现在现场。

「什…………」

『受不了,姊妹俩都把吾当成打杂的!』

霍斯一边发着脾气,一边以及粗鲁的方式把白猫往杜兰身上丢。

杜兰一改态度,急忙从椅子上站起,伸手抱住艾雷。

『唔嘎!』

艾雷凄惨的叫声令杜兰捏了把冷汗。他下意识重新抱起艾雷,检查它身上有没有伤势。

『回程自己转移。吾不会再帮忙了!』

霍斯说完便转移消失。

周围的人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不发一语看着在杜兰怀里眼冒金星的白猫。

『呜呜……拜托再温柔一点啦……』

杜兰怀里的白猫左右扭动,竖起耳朵。

它的鼻子不断上下摆动,环视勤务室内,询问杜兰在哪里。当视线对上正前方的宰相,艾雷便拉直了背脊大叫:

『呣,你们!杜兰在哪里啊!』

「噫!」

「说、说话了……难道……是精灵大人……?」

王叔惧怕不已,宰相则确认起它是否为精灵。听见杜兰的名字自精灵口中蹦出,士兵们纷纷畏怯地往后退。

这也难怪,毕竟国内虽然有精灵魔法师的精灵,但说到会说话的精灵,他们只知道罗雷一个。

「……艾雷大人?」

听到声音从头上传来,艾雷吓了一跳,急忙转身仰望后方。杜兰和艾雷就这样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

它这才终于理解现在是什么状况,率先道歉:『……抱、抱歉。』

「不会……」

杜兰慢慢将艾雷放在地上,接着再度坐回椅子上。突如其来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杜兰本来就没喝醉,这下更清醒了。

艾雷看着杜兰,接着便察觉他右手的定罪痕迹,不断盯着它瞧。杜兰察觉艾雷的视线,动作自然地放下衣袖,扣好袖扣。

『杜兰,奴很抱歉……!』

见艾雷突然道歉,宰相等人直发抖,杜兰却一脸不解。

『是奴……是奴把罗雷从你身边夺走了……!』

它所说的话让宰相等人更加混乱。刚才那张叫着叛徒的嘴,现在根本发不出声音。

宰相轮流看着杜兰和艾雷,心想「这和报告的内容不一样」。

杜兰总算明白艾雷想说什么,大大叹了口气,在一片寂静的室内显得异常大声。

他的叹息让艾雷抖了抖身子。杜兰眼角捕捉到艾雷的模样,以严肃的口吻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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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近的村中,律尔心中其实有不小的抗拒。不过诅咒的影响没有那么大,他现在依旧跟提欧兹一起在打铁工坊帮忙。

提欧兹在精灵城养好伤后,向律尔道歉,说自己没能在重要时刻陪在他身边。

「你没事就好了。」

「尤伊大人……」

比起提欧兹,打铁工坊的老爷接到他们要休息几天的消息后,更是极为担心律尔。

当提欧兹告诉律尔,这位老爷是他母亲的远房亲戚,律尔着实吓了一跳。

听到消息的他惊讶得双眼圆睁。

「提兹都告诉我了。你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您都知道……」

「抱歉,一直瞒着你……我想说不能让你有什么万一,于是说不出口。」

律尔为了转移到汀巴尔而事先说要请假几天时,老爷似乎以为他是因为骑士们来到这个村落,为了躲避他们才会休息。

尽管老爷身材壮硕,平常动不动就吼人,现在却神经兮兮地担心律尔。

倘若这个地方曝光,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导致工坊出了什么事,也不能让律尔顾及情分而回头,因此老爷才会严格对待他。律尔听到这些,心情相当复杂。

「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

「……之前我觉得不能说出来,但其实你的祖母就是在这座村落出生的。村子里也到处都是跟我一样的远房亲戚喔。」

「…………」

「你不用想太多,就留在这里吧。然而现在不能进入森林,因为动物们的行径很奇怪。」

「啊,其实……」

律尔下意识想解释,却被提欧兹阻止了。

提欧兹不发一语,只是摇了摇头,代表这件事不能外传。

「谢谢您担心我。」

「别道谢。今天就在我家吃完饭再走,可以吧?」

「好……好的。」

见老爷的态度变得如此随和,律尔实在难以适应。

律尔着实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尽管迈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脑袋却依旧转不过来。此时,走在旁边的提欧兹低头道歉了。

「非常抱歉,一直没跟您说。」

「不,没关系啦……我只是没想到原来兄弟以外的血亲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相当惊讶而已。」

「这是主人亲自拜托我别说的。」

「是罗雷……」

「话说回来,真亏他们接纳了金发的我耶。」

听律尔问了个单纯的问题,提欧兹连忙解释:

「其实这座村子很多人都有返祖特征。老爷也是金发喔。」

「什么!」

打铁工坊的老爷是个大平头,律尔从未见过他头发长出来的模样,因此非常惊讶。提欧兹却极为认真地回答:「因为跟火打交道,就会烧到头发嘛。」

「是……是这样喔?」

「您在想什么?」

「啊,没有。我还以为……」

看到律尔含糊其词,提欧兹似乎认为他刚才涌现了负面的想法。

「您担心那是遗传吗?」

听提欧兹这么说,律尔肩头一颤,却随即想到刚刚才说过那是被火烧的,不禁涨红了脸大叫:「你耍我!」

提欧兹哈哈大笑。律尔觉得已经有很久没见到他的笑容了。

金发在这个国家很难生存。律尔原以为老爷是害怕旁人的目光才会剃发,有些担忧自己是不是也该剃掉比较好,却没发现其实提欧兹误会了。

总算察觉到这点的律尔心想不说也好,回过神来才发现笑过之后,有种如释重负的安心感在心中扩散。

虽说是金发,在这里却不会被白眼,令他感到无比开心。

大概是因为最近周遭充满了火药味,他总是绷紧神经,放大感官,也觉得自己很久没笑了。

若是现在,他便能理解提欧兹出于体贴,阻止他差点说出森林的状况。

倘若听到律尔的存在被王兄发现,老爷一定会急忙把律尔藏起来。

「要是说我已经知道了好吗?」

「那想必已是时间的问题了吧。」

「……王兄会来要我的命吗?」

律尔的不安仍未消退。一旦杜兰攻打这座村落,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想要保护的事物与重要的存在──被夺走这些的杜兰现在如何了呢?

当他思索着这些事时,提欧兹突然抬起头来。

看来是罗雷用念话和他说了些什么。

「您……您说什么……」

「提欧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俗话说众口铄金。律尔以为杜兰真的知道了自己的所在之处而往这里过来,整张脸瞬间变得铁青。

「……艾雷大人它……」

「艾雷?」

律尔愣在原地,心想艾雷是罗雷的白猫姊姊吧。紧接着,只见提欧兹有些含糊其词:「艾雷大人现在在海格纳……」

「但我听说艾雷是教会的精灵耶……?」

「它跟海格纳的国王缔结契约……现在各界吵成一团了。」

「啥?」

杜兰跟艾雷缔结契约了?

历经那起事件后,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律尔实在想不透。

罗雷和艾雷大吵一架后回来了。

『那明明是奴的国家,为什么姊姊要跟杜兰缔结契约啊!』

见罗雷气得跳脚,律尔只能苦笑。

「即使这么说,您又不能靠近那个人。」

『是、是这样没错……!』

「艾雷大人说您不在的期间,他想陪在国王身边。」

『为什么啦──!』

罗雷的怒气丝毫没有减退。律尔见状便介入它和提欧兹之间,说着「好了好了」安抚罗雷。

「既然王兄和艾雷缔结契约……这个国家的人想必都很惊讶吧?他们打算怎么处理?」

「艾雷大人不只公开自己是主人的姊姊,甚至说服了教会的人。」

「为什么……」

律尔不懂艾雷为何会对杜兰执着至此,却马上想通了。

他想起艾雷恳求艾伦原谅之际,哭着说杜兰是因为它才会走上歧途的。

「是因为罪恶感吗?」

「恐怕是……」

「精灵会因为罪恶感,不惜缔结契约吗?」

「不会耶。基本上精灵会跟人类缔结契约,都是因为灵魂互相吸引。」

提欧兹以前也跟律尔的母亲缔结过契约,所以他知道这点。想起当时情景的他不禁看着远方。

『为什么啊!奴好担心这个国家可能会被教会篡夺!说了那么多,结果姊姊依旧原谅了教会那帮人嘛!』

听到罗雷讨厌教会的理由,律尔有些惊讶。

「罗雷讨厌艾雷吗?」

『干嘛突然问这个!姊姊是奴的半身,怎么可能讨厌它!但这是两码子事!』

罗雷越说越激动,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律尔于是一把抱起它。

「这是我的想法啦──」

『什……什么啦……?』

「艾雷或许是替我跟你创造了可以在一起的时间。」

『你说什么……?』

「王兄被艾伦公主定罪,无法靠近你。既然如此,他能采取的行动相当有限──把我带回去、不管我,或是杀死我。」

『什……』

「幸好我们还有个弟弟,不管我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个国家明明一直和精灵携手共进,要是国民知道精灵不见,想必不会默不吭声。大家都会逼问王兄,要他交代清楚吧。」

「确实如此……」

提欧兹一愣一愣地点头。律尔也点头回应。

「假使王兄打算把罗雷带回去,应该会想找出我的所在地。然而只要王兄在,罗雷就难以回国。既然如此……他大概会选择杀死我,再把王位让给克拉赫。」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妨碍我们!』

罗雷愤怒不已。律尔摸了摸头安抚它。

「我想艾雷就是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才会先下手为强吧。」

「艾雷大人它……」

『姊姊?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艾雷好死不死跟杜兰缔结契约,罗雷在惊讶之余,思绪一时转不过来。

不过律尔见它如此混乱,倒是冷静了下来。

「他身为国王,想夺回象征国家的罗雷也很正常。艾伦公主料中他的行动而进行定罪。我想王兄一定是束手无策了。」

律尔在森林里听到杜兰大叫着他所敬仰罗雷的吼声,依旧在耳边挥之不去。

杜兰吼着没被罗雷选上的悲痛之声。

要不是艾雷说要寻找始祖王的灵魂,或许现在就是律尔自己这么吼叫了。

「我懂王兄的心情喔。」

『律尔……?』

「正因为我很爱罗雷,更能了解王兄的心情。我很感激艾雷担心王兄的这份善良之心。」

律尔说着,对罗雷露出一抹微笑。罗雷也有自觉是自己害杜兰走偏的,便不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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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艾雷帮了王兄一把喔。」

『是……这样吗?』

「否则应该没办法缔结契约吧?我是不太懂啦。」

律尔没缔结过契约,不懂那种感觉。

然而有过这种经验的提欧兹和罗雷经他提点,这才恍然大悟。

『可是……可是姊姊太过分了!自作主张地说奴生病,暂时不会出现,就这么跟人民表示要由它来代理奴!』

「啊哈哈哈哈!」

『律尔!这一点也不好笑!』

「有什么关系嘛?如果艾雷会顺便替我盯着王兄,我可是很高兴喔?」

『为、为什么啊!』

「它对外声称你暂时不会回国吧?那么这段时间就能跟我在一起了,不是吗?」

『…………唔!』

律尔说完,罗雷的举动突然变得非常滑稽。

『什、什么嘛……突然说这种……你就这么想跟奴在一起吗!』

「嗯,我想独占你。」

『唔!』

尽管罗雷的毛发全黑,所以看不太出来,但律尔已经自动认定它脸红了。

『什、什么啦!现在是怎样呀!』

罗雷突然胡乱挣扎,逃离律尔怀中。律尔见状不禁笑了。

「受不了,就爱胡闹。」

一旁的提欧兹也面露苦笑。

虽然没有实证,但律尔觉得未来再也不会有人来取自己的性命。

他仰望清澈的天空,希望艾雷和杜兰的将来能一切平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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