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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七章 月下的命运

收到骑士们报告后我们赶紧回到了地面。

赶往屋后,周围被夜幕笼罩。从夜幕中似乎传来无数呻吟声。

包围屋子的魔物的眼睛红得异常,在黑暗中发着荧荧之光。它们数量众多,如同发狂般嚎叫着。

「魔物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毫无征兆……来这么多的魔物?别开玩笑了……」

无法淡定的骑士们声音都颤抖了。

亚尔君瞪着魔物们不爽地嘀咕着。

魔物们只是包围了房子,似乎并没有进攻的意思。

「没有进攻的意思吗…看上去它们完全被操控了。而且,还有着异常赤红的眼睛….」

「嗯,毋庸置疑了。吸血鬼马上要到了吧?」

「她是来追杀露菈的吗…」

「晚上好,还不熟悉的朋友们。你们好啊!」

在大家高度紧张之际,从头顶传来了一个声音。我们随着声音抬头望去,一个白发少女背对着明月浮在空中。

及腰的白银色长发,如同吸收了月光一般,仿佛没被日晒过的雪白肌肤配上浑身漆黑的礼服十分引人注目。

眼瞳散发着不祥的诡异赤红。这么美丽的外表下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这,这是什么啊….这是….人类吗?还是说….是魔物吗!?」

不知是谁惊悸地嘀咕道。

看见这样的景象做出这种举动也是无可奈何吧。

她背后有着两对翅膀——一对蝙蝠般的翅膀,一对鸟一般的翅膀。这两对翅膀搭在一起的样子显得有点格格不入。美丽和丑陋混杂在一起,倒是不可思议地更引人注目了。

这个样貌非同寻常的少女,淡淡一笑开口道。

「抱歉打扰了,我正在找人呢。」

异常的少女露出纯真的微笑,深行了一礼。行云流水的动作十分迷人,甚至有人发出感慨声。

那诡异的双瞳轻轻一眯的瞬间,我就感到寒芒在背。背后的龙纹刻印阵痛了起来,仿佛是在警告我一样。

「是魅惑!大家,保持清醒!别被精神操控了!」

我皱着眉喊道。

听到我的警告后,尤菲她们立刻摆出警戒的姿态。

稍后,我身后的骑士和冒险家们也同样摆出警戒姿态。

「咦?这种警戒方法,仿佛是很了解吸血鬼一样呢?怎么回事呢?」

异样的少女百思不得其解地,一边看着我们一边指来。

「那边的金发男人,和黑发女人。你们是我不认识的同胞对吧!你们气场很像是兄妹?还有,那个兽人孩子! 真不可思议呢!为什么这个国家里有吸血鬼和兽人呢?」

少女仿佛真的感到不可思议般疑惑道。

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迷人,而我的刻印纹一直在隐隐作痛。

这是比蕾妮更强烈的魅惑,甜甜的香味和让人想入非非的妩媚姿态简直就是狐狸精,明明她是这副样子,但稍有不慎就会让人吃大亏。正因如此,才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别怕啊,我什么都还没干呢。我只是来找人的。我们也能做朋友的,不熟的人们。」

「 ….明明是你在魅惑着别人,亏你还能这么大言不惭呢。」

「?有话就好好说吧?难不成我干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我从她身上感到异样。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让我毛骨悚然,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我极力压抑着颤抖的声音询问道。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吗?哎呀,我这人真是的,还没自我介绍呢!初次见面,我是莱伊娜。我的新朋友们,请多多关照吧?」

莱伊娜。

这名字让我警戒心高涨。这少女正是吸血鬼长老,是让露娜大惊失色并称其为怪物的家伙。

「你就是莱伊娜…是吸血鬼长老对吧?」

「哦?你听谁说的?看来我要找的人果然在这呢。喂?叫露娜的吸血鬼在不在这啊?」

「我要是说不知道呢?」

「嗯——,那肯定是骗人的。骗人也就是说,露娜就在这里!」

她盈盈一笑,脸上的笑容天真烂漫。她明明知道我们万分警惕,却毫不在意。

这到底是胸有成竹呢,还是她真的就是这样天真呢……完全无法判断。这个十分棘手的对手让我不禁生咽了口唾沫。

「那个,我们没必要互相敌对哦?真的哦。」

「….明明你用这么多魔物包围了我们?」

「唉!因为,只有这么做,你们才不会轻举妄动,对吧?」

莱伊娜理所当然的说道……和她认真对话简直让人抓狂。她就是这么麻烦的对手。

「….你真是强词夺理啊。」

「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嘛。这只是早晚的事哦?」

「这是什么意思?」

「早晚有一天帕雷迪亚王国将被我覆灭。啊,但你放心,我不是要你们命哦?不如说,我会好好处理你们的!」

「一边说灭了我们一边说处理,你真奇怪。你到底,打算对我们做什么?」

面对天真的莱伊娜,尤菲带着杀气问道。

被尤菲问到的莱伊娜慈如同满怀慈悲的圣女般露出温柔的笑容。

「那就是,你们也和我一起‘永生’吧?如何?」

「永生….?」

「没错!没人痛苦,没人悲伤,大家都幸福快乐的永生。我要为人们创造一个那样的世界!」

「对着好高骛远的目标夸夸其谈…你真的实现得了吗?」

「没错,为此,我苦心钻研了吸血鬼的魔法呢。」

「永生指的是,把我们都变成吸血鬼吗?」

「不对,是用更伟大,更崇高的方法让你们获得永生!让你们成为永恒的一部分!我将征服全世界然后构建永远的和平!不再有不公,不再有战争,不再有疾病!大家都合为一体,永远的幸福世界!」

莱伊娜口述的愿望,是人人都想象过的幸福也说不定。

永远的和平。不再有不公,不再有战争,甚至不再有疾病。永远的和平世界。

确实,如果真的实现的话就是理想的世界了吧。

但是,前不久我才见过一个沉迷于她理想的吸血鬼变成令人胆寒的样子。

我至今难忘被她夺走同伴的男人的泪水和哭喊声。正因如此,我才不信她所说。

她似乎完全不在乎我们的样子,莱伊娜歌唱般讲述道。

「人类不仅脆弱,还会衰老、染病,在有限的生命里贪生怕死,生命就像火焰一样转瞬即逝。这就是人类。但是,正因为如此人才要向更伟大的目标前进。为了找到人生的价值以面向未来。人类太棒了!所以我爱着世人。因为我爱世人才想和大家合为一体获得永生,实现永生的世界!成为永生就不会再死亡了!就没必要互相伤害了吧?人们会永远幸福的!」

「少放屁了!!」

阿库莉亚插嘴打断陶醉的莱伊娜。她用嫉恶如仇的眼神瞪着莱伊娜,似乎想马上冲上去一样。

「永生就是幸福?别忘了为了这幸福,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把别人抓去给奇怪的魔物虐杀! 这种家伙所说的幸福我压根就不信!」

阿库莉尔愤愤不平地断言道。

莱伊娜听罢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

「——因为,那还不是怪你们太弱小了吧?」

她丝毫没有恶意的样子,只是天真的疑惑道。

….啊,我算是懂她为什么这么格格不入了。

「抱歉呢。明明你们那么弱还把你们包围。虽然永生对你们很遥远,但也不是不可企及的梦哦。我马上就来拯救你们。自己太弱小很痛苦对吧?那么,你们已经不必痛苦了!」

「少放屁了!嘴里说着拯救我们,你们杀了多少我的同胞啊!」

「这是误会哦。」

「…误会?」

「你所说的奇怪的魔物,全部是我召唤的东西。 所以没有任何人牺牲,全部都和我合为一体一起活着呢。」

「….你胡说什么呢?」

「被我汲取的灵魂,还有灵魂里的记忆全部都能复原的。我很会复活的哦?所以不管杀了谁,全部都能恢复如初的!」

莱伊娜说话完全牛头不对马嘴,所以和她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对她而言生命就像修理被玩坏的玩具一样。 因为她所召唤的生命都是成为她的意志的一部分而复生的。

我们对生命的思考方式有着天差地别。正因为如此,无论她笑得多么天真都只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你们没必要担心。你们都希望变得更强。当你成为我的朋友时,我将永远地把你变成更伟大的东西哦?」

「这家伙….胡言乱语什么呢…?」

阿库莉尔无法理解,不禁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表情里显露出了恐怖和厌恶感。

亚尔似乎是保护阿库莉尔般挡在她身前。

「….你叫莱伊娜,对吧。你的话起不到任何慰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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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轻松复原手臂的莱伊娜,用再生的手臂抱住自己的身体。

「你的抵抗太舒服了!每次你抵抗我的时候,都让我感受到了活着的感觉!看着我吧!多看着我吧!让我多多感受下吧!!」

「变态啊你!?够了,你别过来啊!!」

我焦躁地将迫近想来拥抱我的莱伊娜给全力揍飞。

拳头传来了击在了厚厚的肉上的触感,莱伊娜还是抵不住冲击被击退。

「艾妮丝!我来掩护你!」

突然听到尤菲的声音。

亚尔还有骑士他们牵制住魔物让它们无法靠近尤菲,然后尤菲再趁机将魔物们用魔法斩杀。

在前阵的有盖克,纳维尔,还有阿库莉尔酱她们。

因为魔物恢复力极强的缘故,果然给它们致命一击还是太难了,必须和它们盘旋再趁机摧毁心脏或者头颅中的魔石核心。

激战中,尤菲后退一步拿好彩虹之刃。(注:彩虹之刃又名阿尔肯谢尔,TV动画12集艾妮丝送给尤菲的配剑,代表彩虹。)

「游荡的同胞啊,请在沉睡的深渊里聆听我的呼唤。」

尤菲手持剑做出祈祷的姿势,空气随着她的声音颤动了起来。

「来吧,我的同胞。回应我就现身吧,实现我的意愿。」

如同魔法发动的前兆一般,光彩灿烂。光在空中画出了魔法阵,魔法阵开始回旋。随着魔法阵回旋加速,逐渐化成了一个光圈。

「——精灵显现!」

尤菲将横放在胸前的彩虹之刃挥出。

力量像旋涡般凝聚成光球,地面龟裂出裂缝。然后一只光与火焰交织的女性精灵随着四射的光线一起出现。

英姿飒爽的女骑士精灵双手持炎剑,在尤菲的号令下冲向魔物。

这是尤菲在我上次生日时首次亮相的新魔法技能「精灵显现」。

「精灵显现」是所谓自动魔法的东西,精灵女骑士接二连三地将魔物消灭。简直就是压倒性的强大。

「要是还能复活的话,就将它们烧成灰吧。」

魔物鬼哭狼嚎地被消灭。然后,收拾掉身边的魔物后精灵女骑士又冲向莱伊娜。

「这力量…!这就是精灵契约者的远古的魔法吗!?」

莱伊娜轻轻一闪躲过了炎与光剑。

我也趁机突袭了莱伊娜,瞄准她脑袋的刀被莱伊娜抬手挡住了。

「艾妮丝!一起上吧!」

精灵女骑士的炎剑和天空之刃双剑合璧一齐劈下。

合璧的双剑将莱伊娜的手腕一刀两段。但是很快她手腕又恢复如初了。

莱伊娜被砍下脱离本体的手,慢慢膨胀着似乎要生成魔物。

「不会让你得逞的——爆炎术!」

精灵女骑士挥剑刺向莱伊娜的手腕,四射的光从它内部炸开。

这一击瞬间将莱伊娜的手腕燃烧殆尽,消灭的无影无踪了。

「不够不够!还远远不够!精灵契约者的力量就这就这!?」

莱伊娜一边后退,一边自己将自己的手臂给扯掉。

魔物又从被扯去的手臂中形成。 这下,不对莱伊娜本体动手就是白费功夫了。

「原来如此。——那么,将眼前的一切都全化为灰烬就行了吧?」

尤菲用毫无情感的声音淡淡呢喃道。她将彩虹之刃拔出,显现的精灵如同融化掉般改变着姿态。

无数的蝴蝶产出,赤光环绕的蝴蝶在莱伊娜周围盘旋着。

「这些蝴蝶是什么鬼….?咳咳,咳,咳!」

突然,莱伊娜捂住喉咙咳嗽了起来,然后蝴蝶在跪在地上的莱伊娜周围翩翩起舞。仔细看的话,蝴蝶翅膀上似乎散落着的磷粉一样的光芒。

很快,那光芒就闪烁得更耀眼了。蝴蝶们不只飞向莱伊娜,还飞向听从莱伊娜的魔物们。

那蝴蝶魔法的本体是「爆炎术」。只是变成了小小的蝴蝶,要是在周围接连不断地爆炸的话…!

「——灾厄·爆炎术」

一朵、两朵、三朵……小小火花似的火焰,聚齐后便成烈火燎原。

缠绕着莱伊娜身体的烈焰一齐火势大作,然后一口气炸开。

「————唔!!」

是因为她喉咙被烧了吗,连声音都无法说出的莱伊娜在爆炸的旋涡中被吞噬。热浪猛烈地吹拂着,烈焰的光芒将黑暗点亮。

被蝴蝶所碰到的魔物突然着火然后被焚烧,一只接一只地倒下。

被火光照亮的尤菲面不改色地注视着这光景。那表情仿佛是在感叹这美景。

因为这闻风丧胆的魔法,连友军也都怕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这从内到外焚灭的魔法。就算是吸血鬼也难逃一死———」

「——你不会真这么觉得吧?」

火焰,忽然消散了。

世界再次回到了被月光笼罩的黑夜。曾在盛焰中心的莱伊娜却毫发无伤地站在那儿。

「….难以置信。」

尤菲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我也是同感。吃下尤菲不遗余力的残酷魔法,我都不认为她还能复活。

但是,莱伊娜却这般健在。甚至都不像是刚刚还被烈焰焚烧过的样子,简直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

「换其他吸血鬼肯定被这魔法给解决了。不愧是精灵契约者,远古的魔法真的恐怖如斯,而且真的很美丽。当然,我要更胜一筹呢。」

「你到底怎么接下这招的……明明是从内部焚烧殆尽的魔法…!」

「是啊,不愧是你呢!真有俩下子! 对手不是我的话你就赢了吧!但是,哪怕精灵契约者我也毫不逊色哦!」

「….果然不能给你留生路,我要在此灭了你!」

尤菲嘶声道,然后精灵女骑士再次出现了。火势甚至比刚才更猛了。

在尤菲挥动彩虹之刃发布号令后,女骑士径直向莱伊娜飞去。对比之下的莱伊娜波澜不惊,风轻云淡将手一扬。

下个瞬间,无数蛇头像发芽般从莱伊娜手里生出。

蛇大张血口,一边缠住精灵女骑士一边将她咬住。

「被抓住了…!?那么我就——!」

「我已经看透你要做什么了,休想得逞。」

莱伊娜邪魅的盈盈一笑。精灵女骑士开始触电般颤抖着。

然后,身体开始崩溃了。

「…唉?」

难以置信的场景。尤菲和我都大吃一惊,表情都僵住了。

崩溃的精灵被蛇吞噬后身体渐渐小去,最后消散了。

随着精灵的彻底消散,莱伊娜满足地叹了口气。

「….嘻嘻,真是厉害的魔法呢。就算是我也费了很大劲才吞噬呢。」

「吞噬….!?难道,是你直接吸取了魔法的魔力….!?」

「——没错!」

莱伊娜开心地笑着。

直接从魔法夺走魔力什么的,真有这种技能的话,岂不是魔法师的天敌吗….?

「我们吸血鬼,毫不逊色帕雷迪亚王国的魔法师们,还有精灵契约者哦。虽然能抵达这种境界的只有我一个呢。」

所以她才是吸血鬼的族长吗。坐拥如此压倒性的实力,正是所谓魔法师的天敌….!

受到眼前景象冲击的不只是尤菲。其他人也难以置信吧 。

魔法本应该是自己最强的武器,却轻而易举地被颠覆了。

「——好了,玩耍的时间结束了。让我来吞噬你们吧?」

莱伊娜将手一举,吞噬魔法的蛇群向我们涌来。

尤菲是从震惊中还没缓过神来吗,躲闪也迟了半步。我挡在尤菲身前,斩杀了迫近的蛇群。

「尤菲,振作点!」

「尤菲莉亚,你别对付莱伊娜,去对付周围的魔物吧!全体人员,别用魔法牵制了!尽量拿武器战斗! 换我和阿库莉尔来打前阵! 」

「艾妮丝….亚尔加德….!抱歉….!」

后方传来了亚尔的指示,亚尔和阿库莉尔酱前来应战。

俩人横枪一起刺向莱伊娜产出的魔物,将它们一个个放倒。

「姐姐,莱伊娜交给你了!我现在还对付不了她!」

「那还用说吗!」

「嘻嘻!你来了吗,艾妮丝!来吧,我们一起起舞吧!」

与莱伊娜的战斗,已经陷入了泥潭。

被杀了也会无限复活的魔物群,就算被削减了数量莱伊娜也会很快补充,不解决莱伊娜就没完没了了……

时间渐渐地逝去。

「你还没放弃吗?」

莱伊娜怜悯似的问道。我无视掉她的问题砍飞她的手腕。空中飞舞的手腕又形成了新的魔物。

「为什么不放弃呢?」

这次正面刺向莱伊娜,就算剑直接贯穿她的腹部,她也轻而易举地就复原了。

「喂,为什么呢?」

战况胶着起来,慢慢向对我们不利的方向倾斜。大家都开始面露疲惫。

「我们互相掩护减少战损吧! 累了的人暂且退场!战线由我们来维持!阿库莉尔!」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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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维尔,盖克!别让尤菲莉亚的施法被打断!」

「了解!」

「休想接近尤菲莉亚大人半步!嗷嗷!」

「尤菲莉亚大人!请和我并肩作战吧!」

「谢谢你,蕾妮…!」

亚尔和阿库莉尔一同将魔物刺穿。

然后突围的魔物则被尤菲她们用魔法抵御,由盖克和纳维尔终结。但是魔物的数量丝毫不减。

「给我适可而止地放弃吧!」

我全力踢开向我飞扑而来想抱住我的莱伊娜。

她被击退的方向躺着无数魔物的尸骸。她翻滚在尸骸之上,浑身浴血的莱伊娜徐徐起身。

「为什么你死不放弃啊?」

「放弃不就死了吗!」

「才不会死呢。我会让你们永生的!」

「别把别人不想要的强加给别人!」

我对莱伊娜一记侧劈,但却被厚实的肉块阻碍无法将其斩断。

她的伤口又恢复如初了,已屡见不鲜的场景让我眉头一皱。

「——真是受够了。」

忽然,莱伊娜面无表情地呢喃道。

「努力也是于事无补吧?真是浪费时间,就到此为止吧?」

莱伊娜张开双手,身边倒地的魔物尸骸又动了起来。

连被打爆脑袋的尸骸都向莱伊娜聚拢,和莱伊娜合为一体。这令人胆寒的让人头皮发麻。

肉块发出被压碎的声音。

肉块发出被扯烂的声音。

肉块发出被搅拌的声音。

骨头被碎裂,折断,然后重组,然后再次反复发出碎裂的声音。

晃眼间四散的魔物尸骸已经全被莱伊娜所吞噬。

和莱伊娜四处召唤魔物时的景象完全相反。魔物的尸骸全被吸收了。压缩成了她自己的一部分。

「你这个怪物!」

「给我死吧」

亚尔君和阿库莉尔酱向莱伊娜斩去,那攻击却伤害不了莱伊娜分毫。

莱伊娜的身体缓缓挪动的下一个瞬间,亚尔和阿库莉尔被她一口气猛烈击飞了。

「唔!?」

「啊!?」

「亚尔君!阿库莉尔酱!」

俩人摔在地面后莱伊娜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什么,好快….!?」

「盖克!」

「我去,盖克!唔啊!」

她瞄准的下个正是盖克。他马上举剑格挡,却被凭空出现的莱伊娜给击飞。

盖克被击飞后,他身边的纳维尔也受牵连被击倒。

「给你们看看什么叫绝望。非要让我一个个,把这里的人都杀光,你才会懂对吧?让你知道失去的痛苦,和不会失去的永生的美妙!」

「住手!」

我怒目而视,义愤填膺地将天空之刃砍向莱伊娜。

莱伊娜单手一扬,空手接住白刃。就算骨折了,我也死握天空之刃不放。

「——艾妮丝最珍视的人,是那人对吧?」

我汗毛倒立。

莱伊娜没看着我,而是将视线看向了尤菲。

莱伊娜将另一只手一抬,从手中生出的巨蛇,涌向了尤菲。

「尤菲莉亚大人,快闪开!」

「尤菲!」

蕾妮拔出玛娜之剑刺去想干掉那巨蛇。

但蛇却扭动身体躲开了,然后又用鞭子一样的身体抽飞了蕾妮。

蕾妮吃下一鞭又挡在了尤菲身前,然后蛇张出血盆大口袭向俩人。

「啊啊啊啊啊——!」

我见状撕心裂肺大吼。

我所握的天空之刃向莱伊娜注入魔力,在极近的距离发生了爆炸。

虽然我也受到爆炸的冲击被击飞,但冲尤菲而去的蛇也被炸了个粉碎脑袋掉在地上。

受冲击被击退的我,意识也瞬间模糊不清了。上下左右都分不清了。也不清楚自己是站着,还是躺着。

恢复正常后视线最先看到的——是朝我面露笑脸,俩臂被炸飞莱伊娜。

莱伊娜恍惚的笑容张开她的嘴,那场面仿佛慢动作般。

「——因为有想守护的人,人才会变得更强。 但是,想保护别人却没法保护自己。这真是痛苦。所以我来赐予你永生吧!不再死亡的永生!」

——随着被插入的痛楚,我的颈部也被莱伊娜的牙给咬住。

剧烈的痛楚让我感觉意识都要飞走一般,仿佛直接流入我体内的灼热痛苦得让我发出悲鸣。

「啊, 啊,啊啊啊!?」

我竭力抓住莱伊娜的头试图强行将她拉开。但是她死死吸住我脖子不放。

意识随着痛楚朦胧了起来,我渐渐失去了力气。涌入体内的热流仿佛将我身体弄的一塌糊涂。

「——艾妮丝!!」

尤菲一边悲痛地嘶吼一边赶来。

她用天空之刃刺向莱伊娜颈部,莱伊娜也在即将脱力时抽开她的牙齿。

然后尤菲对莱伊娜的腹部一记重踢,将她从我这踢开。我脱力跪在地上,尤菲马上抱住我,并且拼命地呼唤着我。

「艾妮丝!?振作点!」

「….尤,菲….」

「艾妮丝….?为什么….? 为什么你眼睛红了…难道, 你…!? 不要,艾妮丝!保持清醒!」

眼睛….? 尤菲….她在说什么呢…

已经无法保持清醒了。明明必须醒来,脑袋却万分沉重。

「——这下,你就能理解我了吧?艾妮丝。」

我似乎听到谁的声音。那是谁的声音呢,我已经搞不清楚了。我的意识就这样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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