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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八章 幸福的大小姐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睁开眼,就看到床的顶盖。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睡前的记忆模糊不清了。这样迷迷糊糊之际我听到敲门的声音。

「早上好,公主殿下,已经到早上了。」

不知是谁的声音。女仆在我答应后进入房间。她看着我露出笑容。

「今天天气不错呢,公主殿下!」

「嗯,嗯…早安…我在哪….?」

「? 怎么了吗, 公主殿下。这里是你王城的房间啊?」

「王城…?我的房间在离宫里……」

「嘛!那里只是临时的房间,必须好好回王城住呢,不然会被谢尔菲娜王太后责怪呢?」

她一边笑着唤起我,一边帮我更衣。

此时,我陷入思考。这是王城? 不对,确实是在我王城的房间里,明明我已经不再住那儿了。

(…咦?归根结底…我为什么会有违和感呢?)

我,是公主。在王城有房间是理所当然的吧。

是因为做了很长的梦的缘故吗,感觉现实也朦胧不清了。

在我思索之际,不知何时我已经来到餐厅了,父亲母亲正坐在里面吃早餐。

母亲和我对视后,离开座位向我走来。在我不禁扭身之际,母亲将手伸向我的脸颊。

「早上好,小懒鬼?」

「唉….早,早安…?」

「你还没睡醒吗? 好了,清醒点。」

母亲的声音无比温柔,随后浅吻我的脸颊。

我呆呆地看着母亲,母亲不可思议般有些不解。

「你们俩,饭要冷掉了。」

「抱歉,奥尔凡斯。快来吃饭吧?」

「好….」

在母亲催促下我坐下开始吃早餐。

吃饭间大家都沉默不语。我在这个时候观察着父母,但却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但是,我却意识散漫地停下用餐的手。

然后,母亲注意到了我的样子。

「完全没怎么吃呢。是不舒服吗?」

「唉? 对,不对!我,没事!」

「…那就好。别乱来哦!」

「嗯。你是本国独一无二的重要人物呢,而且也是我们重要的女儿呢」

如同母亲所述,父亲也露出沉稳的微笑说道。

不知为何我却胸口堵的难受。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糊弄着继续吃早饭。然后早餐吃完后,上饭后的茶点时父亲开口了。

「那个计划,还顺利吗?」

「什么计划…?」

「你不是计划开发前世记忆中的魔道具吗? 你忘了吗?」

「….你,说什么?」

「所以说,你前世记忆的魔道具开发计划怎么样了?」

「…我,有过那种计划吗?」

「是的。」

母亲淡定地说道。父亲也有点奇怪,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我懵了。前世的记忆对我来说是自己重要的东西,明明应该是从未和他人倾诉过的秘密。

明明有些蹊跷,我脑袋却迷迷糊糊的……

「在尤菲莉亚她们的帮忙下,计划还顺利吧?」

「但是,太废寝忘食了也不好呢。今天就交给亚尔他们吧。你就好好休息下吧?」

「….亚尔君吗?」

「嗯,没事的。他和你不一样,是个正经的人。 你也多注意下周围的眼色吧。」

母亲嘻嘻笑着。但是,我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多谢款待。我去散步去了。」

「嗯,慢走。」

「注意安全。」

父亲和母亲一边露出沉稳的微笑一边目送着我。

然后,我逃跑似的离开餐厅。

离开餐厅我前往去离宫的路。然后, 路过的人们都看着我面带笑容向我问好。

「早安,公主殿下。」

「今天也睡过头了吗?公主殿下。」

「别太过劳了,保重身体吧。」

女仆,骑士,贵族们都温柔地和我打招呼。

他们让我有点尴尬,我赶快跑向离宫。出门后我加紧脚步,加快了速度。

然后,在离宫的花园里我见到一群熟人。我停下奔跑走了过去。

「哎呀,这不是贪睡的公主殿下吗?」

「提尔蒂….」

「公主,你醒了吗。今天多睡会儿也没事哦。」

「亚尔君…」

「过劳对身体不好….你别勉为其难就好」

「阿库莉尔酱…」

「怎么啦,喊个人名都迷迷糊糊的? 你还没睡醒吧?」

「你是不是很在意计划啊? 放心吧,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慢慢来就好。没必要急的」

提尔蒂耸了耸肩,亚尔用平静得说道,

阿库莉尔酱看向一边,但又时不时地瞟一下这边。

「谢谢….所以,计划怎么样了?」

「你是指哪个计划?多亏公主殿下一个个的好点子,帮了我们大忙呢? 汽车,飞机,还有通讯设备对吧?」

「你真是好点子不断呢。姐姐记忆中的前世科技真发达啊… 」

「….我,有和你们讲过前世的事情吗?」

「嗯?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呢?」

「啊,你早说过了吧?」

「….你,是不是累了啊?」

三人担忧我身体般前来看看状况。

三人来到面前,我稍稍吸了口气然后赶紧圆场道。

「没错,我……好像真有点累呢……」

「打起精神啊,没了你我们就完蛋了呢。」

「请保重身体啊。」

「….要不我给你搞些好吃的来吧?」

「没关系的。所以,那个,尤菲她人呢?」

「尤菲莉亚吗?她在王城的办公室吧?」

「是吗,明白了。谢谢,我去下那边就回。」

「是吗,爱她,但也要爱自己哦。」

「嗯,那再见咯….」

我这么告别三人,又回到了王城。

在三人看不到的地方,我确认没人后靠向附近的墙壁。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奇怪呢?)

我大脑短路了。 明明发生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却迷迷糊糊地难以置信。

我前世记忆的秘密竟被亚尔君他们知道了。但是,本不该如此。

因为,我所诉说过前世记忆的,明明就唯有她一人而已。

一股恶寒和焦虑感涌上我的心头,我跑了起来,明明全力在王城疾步奔跑却没人冲我发脾气。

「公主殿下,请注意别摔着了」

「请问尤菲莉亚女王陛下在哪呢?」

「女王陛下在办公室里」

我一边打听后,到达了王城的办公室。

整理好呼吸后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允许入室的声音。

进门后,尤菲,蕾妮,伊莉雅正单手持资料探讨着。

「你醒了呢。身体没事吧?」

「不要为难自己哦。嘛,要是你能乖乖听话我也不必担心了。」

「因为今天没什么急事,慢慢来就好。请问怎么了吗?」

三人盯着我的脸,平静地微笑着对我说道。

温柔的声音,平静的微笑,她们正是我熟悉的她们。

「那个,我有东西,想问问……」

「你有东西想问吗?」

「就是我……什么时候,坦白过我前世记忆的呢?」

正打算问之际我又不禁按住自己的嘴。应该有更好的表达方法的,但却因我心不在焉直接开口问了。

但是,三人轻描淡写的反应和我预想完全相反。

「这是什么话…」

「这还用问呢….对吧?」

「嗯。」

「从一开始不就说了吗?」

三人齐声说道。

…啊,我有点神志不清了。

尤菲,蕾妮,伊莉雅,理所当然地一口咬定。

居然从一开始就知晓我前世记忆的秘密。这种事情明明不可能发生。

明明不可能发生的,但为什么,从刚刚开始就……

「….没事吧? 你脸色很难看哦。」

「嗯,我没事….」

「真的吗?最近,我有点担心你是不是工作得太累了….真没问题吗?」

蕾妮和伊莉雅担心地盯着我的脸问道。

我假笑着糊弄着。我现在,到底如何回答是好呢?

「不舒服的话,我们散散心吧?」

「散心….?」

我不明所以,疑惑道,尤菲理所当然地说道。

「对,就是——魔法的练习之类的?」

…刚刚的话,真是尤菲亲口对我说的吗?

「我,魔法练习….?」

「没错,因为你是本国最强的魔法师嘛。」

我眼前发晕仿佛天旋地转。但是,我还不能晕倒。

突然,我拍了下自己的脸,瞬间醒过神来。我冒着汗,也十分口渴,话说,从刚刚起,我就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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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怀有这份罪恶感。

所以我希望获得宽恕。找到生存的理由。

所以不得不获得宽恕。我至今还是这么认为的。

这份罪恶感,一直会阴魂不散吧。

「——生活至今,我也得到了许多的珍贵事物」

我从成为自己的那天开始,就看着天空,回忆着前世记忆的碎片,憧憬着魔法。

有了魔法的话,曾经的梦想也是触手可及的。那令我,魂牵梦萦的梦想。

自己选择的,自己一路走来的路。我从中获得了许多珍贵的东西。

我相识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我就是我!我至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所以无所谓我是谁,我才不需要宽恕!我才不是赝品!全是我自己争取来的!」

我大喊的瞬间,景色变化了。变成了一望无际空旷的世界。

「我」站着我的面前。突然一阵狂风吹过让我闭上双目。

风止息后睁眼后,一个身影笼盖住了我。

抬头望去,是个巨大的身躯。是令人过目不忘的魄力十足的魔龙。

太美丽了。初次见面时的感动至今也念念难忘。

「魔龙….!?」

「 ——你才不需要宽恕。你是这么说的吧,转生者。那么,我也没法宽恕你的弱小呢」

魔龙动起手来,我赶紧撤退,却已经早早被魔龙的爪子逮到压倒在地面。

被压在地面令人窒息。魔龙只是稍稍用点力似乎就能将我压碎般。

「哈,啊啊! 唔啊啊…!」

「太弱了,太弱了,脱下装备的你是如此弱小。弱小得什么都保护不了。什么都无法保护地死去。一无所有的你能留下什么吗? 所以你才狼狈又无能,除了做梦屁都不会。」

「我….!这种万事如意的梦……不做也罢….!.」

「没用的,无论你怎么挣扎,哪都去不了的你能如何?」

哪儿都去不了。正如它所说。

被魔龙这么压着,无力回天,连逃出这梦一样的世界都做不到。

明明大家此刻都在与莱伊娜激战。莱伊娜是魔法师的天敌。我不能久留此地,却无济于事…!

「可恶…啊啊啊啊啊!」

「没用的,,,,,,因为现在的你没有我的力量。」

身体被魔龙压着纹丝不动。释放身体强化魔法刻印纹也毫无反应。可能龙在面前的话,那就没用了。

结果,我的力量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即便如此,我感觉不挣扎下就会失去一切,所以我还不能放弃…!

「放弃吧你,就此认命吧?

「我,不,要…!」

「为什么?」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到最后!」

「那选择真是你由衷希望的选择吗?你不厌恶那样的世界吗?」

「即便如此,我也绝不言弃!」

「这世界,全都可以如你所愿的哦?」

「——只有我孤身一人的世界,到底有何意义!」

这里万事如意,是不会受伤的世界。在这里什么都顺风顺水吧。只要我想的话。

但是,我终究孤身一人。这里除我别无他人。在这里见的人也只不过是记忆而已,不是本人。

所以,就算在没有痛苦、一切都万事如意的美梦中,我所牵挂的人也不在这里。

脑海里浮现出许多人。最后浮现的,比任何人都恋恋不舍地呼唤我名字的尤菲。

「——艾妮丝!」

比任何人都信任我,为了我舍弃人类身份的女孩。

唯一知道我秘密的那个人。比任何人都真心想和我在一起的人。

我放弃了,尤菲怎么办? 将我从生死相依的那人身边分开,我岂能容忍!

「——我才不是孤身一人!哪怕痛不欲生,我也要活到最后!! 」

就算在怎么狼狈不堪,就算在怎么千辛万苦,就算灰头满面也没关系!

只有这份爱,我至死不渝!

「——艾妮丝!艾妮丝,振作点!」

我听到远方的声音。

是谁在声嘶力竭哭喊的声音。

脑海里浮现的,是这里外的画面。

「艾妮丝!艾妮丝,求你醒醒吧!」

「蕾妮!蕾妮,快来啊!」

「尤菲莉亚小姐,冷静下吧!」

我看到了尤菲悲痛欲绝抽噎的样子。

蕾妮赶来,将手放在泣不成声的尤菲肩上。

「哈哈哈!哈哈哈! 艾妮丝已经是我的东西了! 你已经为时已晚了!全都如我所愿了!」

「你这个怪物,竟敢对艾妮丝小姐不敬!!」

「都别怂!再让她近艾妮丝菲亚殿下一步的话,你们都不配做骑士了!!」

我听到了莱伊娜的笑声,她欣喜若狂地张开双手。

第一个冲上去交战的就是盖克和纳维尔。

盖克挥舞炎剑想将她手臂斩下,这次盖克的剑锋,是前所未有的势不可挡。

莱伊娜不耐烦地想击退盖克,但盖克用最小幅的躲闪过去,给她来了一记头槌。

在盖克纠缠下纳维尔也趁机上前,极近的距离对莱伊娜释放风之魔法将她击退。

莱伊娜砸了下舌又召唤了魔物。魔物们包围他们俩人之际,休战的冒险家和骑士又怒吼着蜂拥而上。

他们面无惧色,大家都果敢地冲向魔物。

「这群畜生——!!」

乱战之中莱伊娜再次被阿库莉尔所缠斗,阿库莉尔怒气勃勃表情狰狞地怒吼道。

「你这畜生,竟敢伤害艾妮丝菲亚!!」

「为什么啊?你气什么气呀?这和你们兽人有什么关系啊? 」

「闭嘴!虽然艾妮丝菲亚虽然是个讨厌鬼,我很讨厌!但是更讨厌你!!别小瞧了他人的生命和意志啊——!!」

阿库莉尔撕咬之下莱伊娜的手臂被扯掉,落下的手臂在变成魔物前就被盖克给烧尽后,再次逼近莱伊娜。

众人无不斗志激昂地怒吼着,战斗着。我能做的只有看着他们了。

「艾妮丝….艾妮丝…!」

「——你愣着干嘛,尤菲莉亚!」

有人怒喝道尤菲。尤菲抓住我的手,恳求般地一个劲念着我的名字。

怒喝尤菲的人正是亚尔君。发火的亚尔君抓起尤菲的衣领让她抬头看向自己。

「没时间给你发愣了!你哭也无济于事!要不给你一拳让你清醒一下啊!」

「…啊,但,可是,艾妮丝她…」

「别可是了! 够了!想叫醒她的话就用点劲!直击她的灵魂!要说办法的话,只有这种办法了!」

…办法?亚尔君,他到底在说啥呢?

「蕾妮!你还记得被我抽去魔石后的事吗?」

「唉,啊,记得!」

「那么,就对姐姐做同样的事吧?」

「对艾妮丝做…?同样的事…?啊,难不成!?」

「没错。现在的姐姐已经被莱伊娜慢慢变吸血鬼了。已经没法阻止了。再这么袖手旁观就变成吸血鬼了。能阻止的话,只能靠魔龙之力了!」

「….你指的是用魔龙刻印纹的魔石碎片作为她魔石,让她重生吗?」

「没错,以魔龙之力定能吞噬并取代吸血鬼的力量」

「….这种事,真的可以做吗?」

蕾妮有点不安的嘀咕道。尤菲也低头俯瞰地面。

亚尔君抓住尤菲衣领摇着她让她抬头。

「不是做和不做的问题!只能做了!尤菲莉亚,你是堂堂精灵契约者对吧!?魔力的纯度谁都望尘莫及,这可以当魔物魔石的饵料。把你的魔力都注入给姐姐吧!!」

(翻译注:虽然我也看不懂什么原理,但百合亲亲好耶!)

「但是,现在这个吸血鬼的魔石不能一概而论啊…….」

「这就是赌博。只能赌一把了, 就赌姐姐魔龙之力能胜过吸血鬼!总比无所事事要好吧!魔法是映射精灵意志的镜子对吧!?所以拜托你了,尤菲莉亚!」

在亚尔强烈要求下尤菲抬起视线,呆滞的表情略有一丝不安,然后她看向了我。我面前尤菲的表情不断变化着。

「——我明白了,我试试看。」

「啊啊….尤菲莉亚,给我好好打起精神来。 能和这种笨蛋姐姐厮守到最后的也就只有你了吧——姐姐就托付给你了。」

他最后留下个自信满满的微笑后,意志坚定地赴往了战场。

目送亚尔离去的身影,尤菲也意志坚定地正颜厉色道。

「蕾妮,不好意思——」

「交给我吧,任何人都别想接近你们半步」

「…我也不知会如何。倘若,失败的话我的艾妮丝——」

「——不会的。我会伴随你左右。尤菲莉亚小姐别担心。」

蕾妮盖住尤菲的声音坚定地说道。

尤菲盯着蕾妮脸看了会儿后,略微放松地莞尔一笑。

「还有,不用谢!因为大家素日都承蒙俩人恩惠!所以,才会挺身而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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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确实呢。你真的变可靠了呢,蕾妮。」

「嗯,我还是能保护尤菲莉亚小姐,一小会儿的。」

「….那么,现在也不是我畏手畏脚的时候了。」

尤菲放松了神情。然后,露出如梦幻般转瞬即逝的笑容。

「我不能没有你。所以别死了,回来吧——艾妮丝。」

尤菲轻抚我的手掌,和额头,最后和我唇齿相依。

仿佛人工呼吸般。

有什么从尤菲那儿流入我体内。

这就是尤菲的魔力,那触电高潮般的热流,将我的大脑都快融化了。

魔力充满了我的身体,我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啊~ 啊啊~ 啊啊啊,唔,啊啊啊啊——!?」

将我融化般的甜蜜骚痛,和溃烂般的剧痛,同时在我身体里翻腾着。骚痛和剧痛的循环往复下我意识渐渐模糊了。

我意识要消散了。

我要被融化了。

我要扭曲了。

然后,飘飘欲仙地去了。

痛楚十分舒服。痛苦也快感十足。

脱胎换骨的感觉让我感到无比幸福。

但这情非得已事与愿违的幸福感,却让我恼羞成怒。

「我的幸福….别,自作主张! 我….啊~!」

这才不是,我想要的幸福。

仿佛是破坏意识一般的毒素, 我夹紧嘴唇抵抗着,

「还在挣扎呢?明明去了就快活了吧?」

「那当然啦….! 一个个的!别随便玩弄我的内心啊!我的心是我自己的东西! 才不会被他人所动的——!」

「啊啊。是吗,那就好。」

正在我忍无可忍的瞬间,魔龙奇怪地说了一句。忽然痛楚缓解了。

一个前所未有的,又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背后流淌。不止如此,那感觉渐渐扩散至全身。

「….这,难道说……」

「不必多言,你都懂的吧?转生者。哼哼,你这人真有意思。」

「…难不成,你救了我?」

魔龙出手救了被吸血鬼魔石所侵蚀的我。

正当我要开口询问之际,魔龙却不以为然地笑道。

「不。终究,这也只不过是黄粱一梦而已。梦中万物皆是虚无缥缈。唯有自己货真价实。」

「….是吗?」

….仔细一想,只有这魔龙是存在梦中的异类。

明明是莱伊娜赐予我的,本该是万事如意的世界。但是,这条魔龙却不能随我所愿。

我想到一个可能性。说不定,这也可能是我的愿望之一吧。但魔龙定不会告诉我吧。

「…我已遂愿了。我本还想多陪你聊聊呢。」

「哼…如今,你我之间已不必多言了。」

「你真抠门呢…」

「我不介意你的玩笑。不过,有一点我想问。你打算离开了吗? 哪怕舍弃这份安宁的美梦,你也要赴往他处吗」

「嗯。」

「那么,转生者。你为了什么而离开呢?」

「——为了未曾见过的明天!」

胸中的烈火燃烧般炙热的心脏跳动着。

这股热量充满了我全身,力量也汹涌澎湃。

「——那就出发吧,转生者。让我见证下之后的未来吧!」

魔龙的话最后在意识中渐渐远去。啊,该起床了。

* * *

——我的意识和心跳声一起恢复了。

从心脏流到身体各处的血液,代表我确实还活着

然后,我察觉到抚摸我的温暖。

那是我所爱之人熟悉的触感。那温暖的帮助下似的我睁开了眼。

我看到祈祷般闭上双眼,人工呼吸般与我唇齿相依的尤菲。

我将手轻抚尤菲脸颊,尤菲一口气离开我的唇盯着我的脸道。

「….艾妮丝,对吧?」

面对忐忑不安发问的尤菲,我会心一笑,道。

「谢谢尤菲为我操心。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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